人间月

    回去的路上，哈利不得不反复向罗恩解释他和斯内普真的没有什么，以及他发现的斯内普和卡卡洛夫鬼祟的计划。

    罗恩似懂非懂盯着他的眼睛，但最终好歹是点了头。

    “那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正是因为什么也没听到，还害格兰芬多白白扣了十分，他才如此沮丧。 

    不过斯内普为什么要拿走他的花？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有些莫名的在意。

    没等他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不远处石鹿雕像后传来海格的声音，两人的注意霎时间被吸引过去。

    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正模样亲密地搂作一团谈论着关于巨人的事，海格说起他是个混血统巨人，罗恩看起来很惊讶，哈利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明智的没开口。

    罗恩接着向他解释了巨人的来历，但哈利觉得这没什么，海格始终是他最喜欢的长辈之一，这一点不会改变。

    回到礼堂后，哈利给自己叫了份糕点，目光落到舞场上时，他看见塞德里克正拿起一支玫瑰递给秋张，漂亮的东方女孩笑着接过，两人很快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胃部一阵轻微的绞动，说不上难受，不知怎的，哈利眼前浮现斯内普指尖捻住花瓣时的模样，像是冰雪落入燃烧的红……男孩快速舀起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咽下某种口干舌燥的错觉。

    罗恩正在和赫敏争吵什么，哈利也没心思听，他一口一口闷着黄油啤酒，直到看见塞德里克突然出现在眼前，哈利下意识在他身边张望，然后在楼下的门厅发现了正在等待的秋张。

    “你……”哈利张嘴刚想问便被对方打断，塞德里克看起来有些着急，大概是迫不及待要回到女友身边去了，他压低嗓音：“听着哈利……去洗个澡，明白吗…带着那只金蛋……”

    他接着告诉哈利级长盥洗室的位置和口令，不等哈利回答就匆匆跑下楼去找秋张了。

    这算什么？带着金蛋去洗澡？一个可以令他出洋相的恶作剧？

    哈利很快在心里否决了这些恶意的想法，就算让他出丑又能达成什么目的呢？秋张已经在塞德里克身边了。

    难道是上次他告诉对方关于火龙情报的回馈？

    ……或许真是一种方法呢？如果在第二场比赛开始前他还没破解金蛋的秘密，那么可以试一试，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

    哈利心里想着别的事，很快把这些抛之脑后，他在教师席位上搜寻那片黑袍的身影，但是意料之中，那个人不在，带着玫瑰回地窖去了吗？果真是个毫无乐趣的死板男人。

    不得不承认，直到坠入梦乡前，男孩仍有些耿耿于怀。

    ……

    圣诞假期一晃而过，大部分格兰芬多都玩疯了以至于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哈利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了满目黑压压的补作业人群，这里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感谢赫敏……虽然他也玩的很凶，但拖拖延延至少还是在假期结束前把作业赶完了。

    可惜这点难得的好心情在新学期第一节课后很快消失殆尽。

    海格不见了。

    “这个满嘴谎话的坏女人！”罗恩气的把报纸砸在地上，他们都看到了那篇文章，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在一旁嘲讽，哈利当做没听到，毕竟在课上他不能冒着被扣分的风险给对方鼻子来一拳。

    但接下来的课，即使这位新来的代课教授教学水平再如何优秀哈利也听不进去了。

    下课后，他们也给赫敏看了那篇文章，她的反应和罗恩一样。

    “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海格就连我们也没说？”

    “还记得那天舞会的事吗？”赫敏小声提醒，哈利后来把这件事和赫敏说过，只是没有重点提到斯内普。

    “不可能，如果她在那我们肯定会看到。”罗恩反驳。

    “就像你和哈利一样？”赫敏眯起眼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我——”

    “总之——总之，我们该去看看海格，你们要一起吗？”哈利不得不打断两人的争吵，他的心里像沉了块铅似的，把自己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到赫敏猜想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斯基特或许趴在哪个灌木丛里偷听，而是如果她那晚真的在那，那他和斯内普……虽然他们确实没什么，但他可是见过这个女人那张嘴和那只笔的威力，很多时候简直比黑魔王更令人头疼。

    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归根究底他当时就不该脑子一抽把花递过去，可谁知道斯内普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接了……

    哈利想的脑壳疼，索性不想了。

    只是他们这天晚饭后一起去海格的小屋并没有见到人，之后连续几日都是如此，海格显然在躲着他们，足以看出那篇报道对海格的影响有多大。

    一切本不该是这样，哈利三人担心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的魔药课上，哈利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银刀把桌上的植物根茎切碎，接着双眼失焦地盯着桌面，脑子里还想着海格的事，他们三人打算每天课后都去海格的小屋守着，总能抓到人的——

    砰！ 

    “哎——”

    后脑勺被重重击打了一下，哈利差点没站稳把头埋到坩埚里去，眼角稍稍向身后一瞥，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角黑色，男人居高临下立在他身后，靠的很近，身上是苦涩的魔药味道。

    哈利顾不得脑后刺痛，当即吓得僵在原地。

    “容鄙人提醒一句，如果不想你可怜的坩埚被烧穿，请及时放入合适的材料，波特，你还记得下一步要放什么吗…干荨麻或是一块粪石？”

    男人沉缓有力的声线在头顶响起，每个咬字的停顿都夹杂着某种令人畏惧的魔力，把男孩的脑子搅得一团乱麻，“…是…是荨麻，先生……”

    “很好。”头顶的嗓音又顿了顿，沉默了大概有几秒。

    “下一步是加清水，波特先生，为你没认真听课，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退开一步，目光盯着那只坩埚，神色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以及——你第一步就放错了材料，搅拌三次后才能放入辣根，月长石粉末应该在第四步加入，由于你的错误决定，这珍贵的材料在持续加热后只起到了污染坩埚的作用，最后，我很遗憾的通知你需要重新购买一只坩埚，这节课零分——波特。”

    他狠狠咬紧了最后两个字，随后甩着袍子从哈利身边离开去盯着纳威了。

    哈利浑身无力地扒住一旁同样吓得不轻的罗恩，很好，他提前结束了这一节课。

    “真是天才般的创意，或许您脑子里装着的并不比你坩埚里煮着的东西精彩多少，纳威先生，现在告诉我加入清水后，你又浪费了哪些材料？”

    “我…我不知道，教授……”

    从哈利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纳威的双腿正打着颤，或许正计划着给斯内普表演个原地下跪。

    马尔福的嘲笑声透过满屋蒸腾的热气传来，可惜哈利除了诅咒他炸坩埚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说来奇怪，哈利百无聊赖盯着斯内普在教室内四处穿行的背影时敏锐地注意到了一点。

    斯内普能直截了当指出他从第一步就做错了，可他是怎么知道他每一步都加了什么材料？明明当时他锅里那堆东西没比纳威锅里的好多少，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总不可能整节课斯内普一直在关注他？就为了抓点错误给他扣分？不——不至于吧？

    为自己的可怕猜想，哈利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又小心抬头瞥了斯内普一眼，下一瞬，男人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扭头瞪来，吓得哈利一缩脑袋，赶紧低头装作在看桌上的魔药。

    斯内普不知道这波特小子又犯什么毛病，从进入教室开始就没有哪一秒的注意是集中的，至少没集中在他黑板上的公式和他所讲的知识点上。

    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把一块可怜的辣根剁碎丢进高温加热的坩埚，用搅拌棒翻弄了两次，撒入月长石粉末，他当是炒菜吗？还加调味？他明明已经把步骤拆解得如此详细，这些蠢家伙脑子里却总像有只巨怪在指挥，把他辛苦收购的材料做成这狗*模样！

    而他每每在经受了这样一节课的折磨后，还要费心思给这群兔崽子批改假期作业，可以预料到那又将会是一场灾难，斯内普甚至不能确定这群刚疯玩回来的格兰芬多是不是用手写的作业，尤其是哈利波特！

    这节课的配置内容其实就是他上次留的作业，看眼下基本已经可以料到结果了。 

    所以——怎么能让他的作业本消失在自己眼前呢？ 

    当然，斯内普也只是想想，毕竟格兰芬多的假期作业总是个扣分的好由头。

    小波特又在盯着他，怎么，以为自己拿了零分就可以无所事事了？斯内普暗暗咬牙，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关他禁闭！

    课后，他收好学生们上交的作业本回到地窖，身心俱疲之下，一头陷进沙发里，这是他很少允许自己拥有的放松时间，短暂的几秒过后，他直起腰来，目光落到玻璃窗台上，那里被他放了一只细脚瓶，瓶中插着一枝玫瑰，花朵永远保持着盛放时的鲜妍姿态，就孤零零立在那，却为这座阴冷地窖添上一丝难得的鲜活感。

    从波特手里得到它后，斯内普百般确认花朵上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魔咒附加，他也检查过那只福灵剂瓶中剩余的一点残留物，还是像最初那般，结果显示这就是一份最平常不过的福灵剂。 

    他那时候也是震惊太过了，想也没想拿了花就走，甚至不记得多扣点分，因为那朵玫瑰确实如他所想最终到了他手上，不论过程如何，而除了花，这段时间他也亲身试验过多次，日常生活时的‘运气’确实好了不少，具体表现在邓布利多支使他的次数变少了，平常在走廊一圈回到地窖，总能发现脚底沾了加隆或是别的什么，当然，这或许并不算什么好运气，毕竟这导致他走路变得异常坎坷。

    唯一让他心情不错的是只要他偶然想扣分了，总会有一个鲁莽的格兰芬多撞上前来，给他提供各种各样的丢分理由。 

    只是已经一个星期了，药效仍在持续，他给老友写的信至今没得到回复，这让他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教授——”

    外头陡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熟悉又莽撞的。

    波特？

    又出了什么事？

    “请进。” 

    门上的蛇锁应声而开，而外头的人看也没看险些因惯性作用一头栽进门内，哈利气喘吁吁单手扶住膝盖，怀里还抱着已经有些散乱的羽毛笔和书本，看来是刚下课就追过来了。

    “有什么事，波特？如果是对你的分数还有异议，那么我想——”

    “——不，不是，教授…你忘记收我的作业了——”男孩艰难喘了口气把怀里的作业本递过去，梅林知道他在下课后正要冲出教室却突然被赫敏提醒作业本还在自己怀里那一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斯内普脚程见鬼的快，他追了一路竟也没赶上。

    黑袍教授愣愣接过男孩的作业，蓦的想起自己在课上的‘灵光一现’，原本欲喷吐毒液的嘴默默闭紧了。

    好家伙。 

    而哈利在这几秒沉默间不经意往地窖内瞥了一眼，目光落到那抹艳红上时陡然一滞，可惜男人飘飞的黑袍很快遮挡了视线，哈利不自觉想凑近看的更清楚些，面颊在撞上男人的黑袍时，冰凉丝滑的触感让他陡然惊醒过来。

    太近了，哈利慌忙退开一步。 

    斯内普垂眸注视着面前脸泛红晕的男孩，眼中似有阴云滚动。

    哈利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连忙把视线移向别处，“那么我就先走了，教授。”

    “等等，波特。”出乎意料的，斯内普叫住了他，男人把作业本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和另一堆混在一起，哈利趁机扭头飞快往窗台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下确认了，就是那朵玫瑰！

    花朵最外层有一片花瓣因缺水而粉中透着微微的黄，非常好辨认，斯内普居然还留着它？！甚至还为它找了个瓶子，是要养起来吗？

    哈利满腹疑惑的看向斯内普，但对方却没理会他，只是眼角微挑轻轻往这边扫了一眼，接着指了指魔药柜子旁的一个角落。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下一节是飞行课，拿上它，交给庞弗雷女士。”

    “？”

    哈利原地愣了一会儿，最终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听从了指示，他翻到那只箱子，没打开，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是补血剂？

    男孩打开箱子，里面果真满满当当放着数十瓶补血药剂，这些都是斯内普做的？

    梅林，他还一直以为医务室的药都是专门采购的呢！熬出这些该花多少时间？

    “这些……”

    斯内普朝他投来鄙夷视线：“不要大惊小怪，你以为最近你是用什么来治疗摔伤？仅仅只是一个星期的用量，一个星期，只格兰芬多就要耗空整个医疗翼的库存，为了一群不知珍惜小命的小鬼！”

    “没事就滚出去，波特！”斯内普厌烦透顶地做出驱赶姿态。

    玫瑰花，补血剂，斯内普……见鬼，斯内普怎么知道他有摔伤的？前几天用火弩箭确实摔伤过腰，但他没觉得有多严重，只是惯例去医疗翼拿过补血剂而已，这事他连罗恩都没说呢！

    除非——除非当时斯内普也在场，他一直在关注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针对自己是一回事，可这样的暗中关注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直到飞行课结束，下了扫帚，哈利仍在想这件事，他被斯内普牵住了太多精神，差点都忘了要去海格小屋堵人的约定。

    当然，他们今天也没堵到人就是了。

    星期天图书馆。

    哈利在赶作业，耳边是罗恩小声的嘀咕和赫敏疾笔书写的沙沙声，刚写完一半，他的笔迹就慢了下来。

    “一个‘P’！看看老蝙蝠又给我写了什么！”罗恩压着嗓音用一种颇为夸张的语调指着自己的羊皮纸，他的魔药假期作业。

    赫敏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但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因为她也只得到了一个A，不过她承认自己的作业确实完成度不佳，这在斯内普给的批注上很好地体现了出来，小女巫正认真地根据批注修改论文。

    哈利成绩和罗恩一样，只不过他那份假期作业上是密密麻麻恨不得突破羊皮纸限制的血红批语，而他的好兄弟罗恩明明写的比他还潦草，却只被简单批注了几句狗屁不通。

    这样的‘特殊’对待原本哈利是不会注意到的，或者注意到了也只是当玩笑而过，但之前经历的事让他不由提起了警觉。  

    斯内普确实一直很‘关注’他，只是他现在才勉强察觉到这一点。 

    他知道斯内普和他父辈之间有些仇怨，但这样的‘关注’是否有些超出界限？哈利一会儿想起老蝙蝠平时针对他的恶劣嘴脸，一会儿又想到一到三年级斯内普还救过他好几次，似乎一直是这样，只要他出现危险，第一个出现的总是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可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哈利，你在想什么？你已经盯着那一页足有三分钟了。”赫敏这么一说，罗恩也马上扭头看来，好像就等着这机会似的。

    “你们说……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关注另一个人？”

    似乎是没想到哈利会问出这种问题，赫敏顿了下，接着下意识看向罗恩，而罗恩则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哈利。

    “哪种程度的关注？”赫敏问。

    “我也说不清……”哈利支吾道，“除了正事，一天能用大部分的时间去关注另一个人，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赫敏罗恩相视一眼，罗恩表情越发迷惑。

    赫敏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心里斗争，半晌，她放下笔开口，语气称得上有些严肃，“哈利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去那边找找。”

    她指了一个方向。

    “第二排架子上或许能找到有参考意义的书。”

    哈利闻言离开座位去找书，拐过几排巨大的书架他才发现赫敏所指的地方，一直都没发现过图书馆居然还有这样隐蔽的角落，这排书架坐落的十分隐蔽，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似的，上面的书也稀稀落落，摆放并不整理，大部分已经被人拿走，哈利从仅剩的几本中抽出一本，只是看到封面时吓得手一滑，差点连人带书摔出去。

    《巫师恋爱心理大全》？

    他不信邪的又拿起一本，《追求巫师的五十种方式》？

    不不不！难道赫敏所谓的参考意义……她该不会是以为他说的人是他自己？

    可非同寻常的关注和恋爱有什么关系？

    等等，恋爱……关注……斯内普……这种词汇怎么想都和斯内普八竿子打不着吧，甚至混作一谈都令人觉得畏惧且作呕。

    哈利浑浑僵僵随手拎起一本书回到座位，罗恩已经不在了，赫敏看了他一眼停下笔，她问：“你找到答案了吗？”

    哈利只知道摇头，“我不明白，我是说……这不应该。”

    “没什么不应该的。”赫敏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她接着埋头于作业本中，而哈利把那本书摊开，用某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扫了眼目录后，翻到一个条目——喜欢上另一个人的具体表现。

    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这一点毋庸置疑，这几天就他观察到的方方面面都证明了这一点，哪怕他不愿意承认，斯内普确实非同寻常的关注他。

    公开场合频繁提及，作为被斯内普扣分最多的格兰芬多，他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意外的符合。

    了解对方的喜好，比如爱吃的东西，生活习惯和爱好，这一点恐怕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了，哈利轻哼一声。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总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并注意到他，看到这里哈利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就算他穿着隐形衣，斯内普也总能第一时间确认他的方位，好几次差点就被抓住了。

    如此总总条例还有很多，也不是全都符合，但细数起来，十之六七都能对应上。

    哈利就好像一个准备从高空跳下的人那样，神情空白且头昏脑胀，满心的焦虑几乎攥紧了他的胸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斯内普喜欢他。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可怕的笑话。 

    哈利扭头，发现赫敏正专注地盯着他，实在也是好友短短几秒间的表情变化比起调色盘不逞多让，小女巫不得不放下心爱的作业本去关心下好友的心理健康。

    “你看起来似乎…无法接受？哈利？”

    男孩木讷地点了点头，这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他不可能接受，也没胆子接受啊！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以为你知道的，喜欢上一个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赫敏看似颇有感触的叹口气。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太可能……如果一个人一直针对你，欺负你，你会觉得他喜欢你吗？”

    “你是说对方脾气不好？”赫敏也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弄错了什么，马上转了念头，“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的人陷入恋爱的表现都不一样，欺负你或许只是想找机会接近你罢了，有的人确实会用极端一些的方式来表达爱意，不过我认为这是一种相当不成熟且没有自信的表现。”

    哈利大吃一惊，觉得许多人生观念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得到重塑。

    斯内普越针对我，就说明他越喜欢我？ 

    是……是这样吗？